陆清则看他急急忙忙的样子,额头上还浮着虚汗,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猜到他大概是做了噩梦,起身摸出帕子,给他擦了擦汗:“做梦了?”
宁倦不声不响地伸手将他一笼,脑袋低下来,往他肩上一磕,闭上了眼。
长顺还在呢,当着长顺的面撒娇也不害臊。
陆清则无奈地顺了顺他的背:“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宁倦低缓地“嗯”了声,良久,重新抬起头来。
他的头发没有梳,凌乱地披散着,透出了几分平时难见的少年朝气:“老师说得在理,底下那群宛如灯下之黑,是我疏忽了。”
他觑了眼长顺,淡淡道:“传令给郑垚,叫两个人低调点去探探病患所的情况,再将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报上来。”
郑垚看不起阉人,长顺也不太喜欢和郑垚打交道。
不过他现在更害怕待在这俩人共处的空间里。
见长顺要出去了,陆清则眨了下眼,忽然想起点什么:“是不是少了个人?”
宁倦没睡足,困倦重新涌上来,声音打飘:“有吗?”
陆清则左右看了看,终于明白从醒来到现在,心里那股微妙的不和谐感是从何而来了:“陈小刀呢?”
宁倦缓缓睁开了眼:“……”
走到门口的长顺神色惶惶。
陆清则瞬间看出几分不对,把往他身上黏的宁倦撕开,微眯起眼:“嗯?”
“……顺子。”宁倦面不改色,“让人去把陈小刀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