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真没那么脆弱。
陆清则有点无奈,八成是初遇时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宁倦的童年留下了笔浓厚的阴影,到今天宁倦还觉得他是个一碰就碎的水晶人。
哪儿那么夸张,没孱弱到那个程度。
宁倦却没有动摇,还板起了脸:“老师,君无戏言,说是一炷香的时间,就是一炷香的时间。”
陆清则:“……”
你还君无戏言起来了,平时耍赖要我多陪你几日的时候呢?
宁倦似是听出他心中所想,忽然靠近了他一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会在外人面前展露的撒娇黏糊:“老师,我累了,想再休息会儿。”
昨晚宁倦被压了半晚上,又是在颠簸的马车里,的确不好受。
陆清则看他一眼,不吭声了。
一炷香时间很快过去,众人整装待发。
因要改道潜入江右,走的路并不舒坦,需要上山,从一条窄窄的山道上过去,别说马车了,连马也过不了。
这几日江右时不时就是一场大雨,昨夜才又下了场雨,地上泥泞湿滑,不注意就会打滑,不能走太快。
一上路,黄泥浆就打脏了靴子裤腿,沉甸甸的,又黏巴黏巴的难受,踩上去噗叽噗叽的。
陆清则和宁倦被夹在中间,宁倦跟在陆清则后面,小心地注意着他的动作。
不过陆清则走得出乎意料的稳当,并不需要特别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