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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站在小楼外雕着吉祥花纹的楼梯上冷眼看着,他身上一袭精致的华服早被脱了下来,毫发无损地放在一边,背上殷红的血道与破得不成样子的中衣的白色在笼灯的幽光中显得格外地触目惊心。

除此之外,她还看到了散落一地的斑斑血迹。

这怕是扛了上百鞭子吧。

啧。

摄政王一步步走下楼梯,绕到他面前,停下了脚步。

麟德贵君也不看她,紧咬着牙关,充满愤意的眼中几乎要逼出血来。摄政王好笑地看了他一会儿,轻缓地伸出手,硬挑起了他的下巴。

“你和孤王一样知道陛下的喜好。”摄政王的美目清凌凌地睇着他,含着笑,也含着嘲讽,“那你说,你为了图个口舌之快,把自己弄成这般连陛下都不待见的样子,值得么?”

麟德贵君冷如寒潭般的眼底骤然一阵颤栗,摄政王满意地漫出了更加秾艳地笑意。

她收回了手,直起身子,没再多看麟德贵君一眼:“送他回去吧,孤王乏了。”

于是,还是来时的那辆马车,快马加鞭地驰向了京郊的行宫。

马车颠簸得厉害,厉害到让人头昏脑涨,麟德贵君又本来就虚弱得很,可他偏偏在这种颠簸中愈发清醒。

“把自己弄成这般连陛下都不待见的样子,值得么?”

这句话如同梦魇一般,在他脑海中飞来绞去。

他知道摄政王是什么意思。

陛下对于伤疤,有近乎怪异的厌恶和恐惧。这一点大多数人不知道,但他很清楚。

她自己偶尔受伤,其实并无所谓。但看到别人的伤疤的时候,会无可克制地想象那种痛感出现在自己身上,弄得自己非常不适,可越不适就越要忍不住盯着伤疤看,循环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