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这段时日,皇帝脸上从无笑容,也不提傅娆半字,甚至还将傅娆赠予他的那枚手帕,连同封后诏书都交给冷怀安一并封存。

瞧着,像是打算彻底放手。

冷怀安拢着袖将朝臣打发,慢悠悠踱着步子往太医院衙署来了。

越过堂屋,瞧了一眼,署内人员不多,气氛格外沉闷,他略觉奇怪,径直来到贺攸的衙署内,却见这位院正满眼通红,捧着一份奏报泣不成声。

“怎么回事?”

太医院与各地医署有单独的联络方式,此前潭州奏报送往京城,送的是喜报,当地医署却是整理了一份医士阵亡名单,名单最末一个名字,正是傅娆。

贺攸亲自收到邸报,已哭了几回,却不敢声张,只因那同僚告诉他,傅娆临终前不许将死讯传开,是以贺攸不知该不该上报。

冷怀安一目十行扫了下来,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整个人钉在了那儿,默了半天,问,“怎么死的?”

贺攸断断续续哭道,“染了病,劳累过度,没撑过去。”

冷怀安眉角抽了抽,眼眶痛得说不出话来。

皇帝本就郁结在心,若是将傅娆死讯呈上,怕是会出大事。

冷怀安当即做出决断,“瞒下此事。”

皇帝浑然不觉,他只一遍遍回忆傅娆那日所言,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她心里没他,她不想跟他在一起。

他若再纠缠,有失一代帝王之风。

是以,他如常去后宫探望两位公主,亲自教导大皇子与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