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这么多年陆陆续续都在编纂那本《药典》, 每位太医负责一部分, 林林总总有几十本册子, 她刚太医院, 接手此事, 将这些册子全部翻阅一遍, 里头详尽不一,错误不少,想要将这些册迭整合成一本纲目统一的书籍并不容易。
这段时间,她便一直在与各位太医商议这本书的纲目, 该以何体例编纂此书。
最后敲定,以药名为纲, 衍生至此药常治病症, 再列举一些诊断案例, 附上对应方子, 傅娆还想将祖母及自己钻研多年的常见病药方给附后,很得太医院诸位太医赞赏。
这么一来, 已不仅仅是一本药书。
任何书都不可能囊括所有,必有偏重,此书依然以药材为主, 诊断为辅。
这几日,她便将太医院所有能用上的书册整理完毕,眼下需要请一批笔吏将各册书籍以统一的纲目誊抄下来, 汇合成一本书,她逐一堪合校正,最后交予贺攸,周行春等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把关,便可完书。
没个两年功夫怕是不成。
也好,若真入了宫,漫漫长夜也有得打发。
只是吏部一直不肯调人,此事便搁置,傅娆与典药局的典药使皆急得发愁。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傅娆抬眸望去,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光暗交汇处,他着玄色蟒龙纹帝王常服,如暗夜一座巍峨的山壁,矗立人间。
皇帝从容踏入,小金子跟在他身后捧着一叠奏折。
傅娆瞧见这情景,愣住了,与其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白日他那番语气仿佛是要折腾她似的,她慌得不得了,眼下连奏折都抱了来,莫非是来这看折子,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