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娆手已冻得发红,悬在炭盆上烤火,笑着道,“我在嘉州结识了都督府佥事霍山将军,霍山与刘桐相识,刘桐估摸是卖个薄面。”
杨夫人闻言眼泪簌簌扑下,“孩子,大恩不言谢,我家幼儿身子不好,得了这机会,正好瞧瞧带些药物在身,也能扛上几日。”
傅娆思及杨家一事,露出疑惑,“夫人,怎么突然间,就将杨大人下了狱?”
杨夫人摇头叹息,“我也不好说,估摸着是中了贼人奸计。”
“是何人要害杨大人?”
杨夫人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垂下眸,没有接话。
倒是杨姗姗冷哼一声,依着傅娆坐下,语锋冷峭道,“还能是谁?定是通政使梅家,我爹爹勤勉,连续两年考绩上乘,那梅大人定是担心我爹爹顶替他,故而设此奸计,将爹爹除之而后快。”
傅娆问,“可有法子证明杨大人清白?”
杨姗姗苦笑道,“那日确实是我爹爹当值,无论如何脱不了罪,这也是圣上将他下狱的缘由,除非是圣上令人细查,能查出我爹爹是被人陷害的,否则无济于事。”
“圣上难道没查吗?”傅娆印象中他不是个昏庸的皇帝。
这回换杨夫人接话,“通政司办事流程摆在那里,证据确凿,近些年内阁权重与日俱增,通政司地位大不如前,圣上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盯着通政司?再说了,平日里,她爹爹与几位大人都十分要好,面上都是很和气的,而且他爹爹也鲜少在圣上跟前露面,圣上怎么会想到有人陷害他?”
傅娆依然不死心,“那封折子呢,后来是在哪里寻到的?”
“那日清晨她爹爹将前一日递来的折子理好,送去文书房,应是在他上衙之前,有人偷偷将折子放在他桌案底下,瞧着就像是不经意掉在地上,想要查,也是无迹可寻!”杨夫人闭上眼深深吐息,也知这事瞧着小,可涉及邦国外交,怕是没法善终,少不了一个抄家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