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娆深深望着殿中的如玉男子,暗暗生出几分敬佩。
皇帝舒了舒眉,“准。”
宫人立即替谢襄看座,傅娆上前坐在一旁的锦杌替他把脉。
殿内霎时静下,落针可闻。
数十道目光皆落在傅娆那只手,只见她轻轻揽着衣袖,隔着一层白纱,双指合一按在谢襄手腕处,静静听脉,听完一侧又换了另一边,如此一盏茶功夫,她方收回手,又着他将手摊开,细细看了手纹半晌,
“世子幼时可生过重病?”
“五岁那年冬日落水,得了寒疾,后来咳嗽不止,这么多年断断续续,已是落下病根。”
傅娆颔首,视线略从他面容掠过,结合脉象思忖片刻,回到御前,跪拜道,
“陛下,世子之病虽有沉疴之嫌,倒也不是没法子,且容臣女回去替他配些药方,试一试,些许能治个大概。”
言下之意是谢襄的病,她有几分把握。
皇帝闻言神色微亮,注视着傅娆片刻,视线挪向贺攸,“贺卿,你意下如何?”
从贺太医变贺卿,贺攸已是明白皇帝之意,他再看了一眼女儿贺玲,见她微有腼腆,却还是大着胆子迎着他的探究,贺攸不由苦笑不已,这小妮子一贯喜欢貌美的郎君,些许是看上了谢襄也难说,他伏地再拜,
“全凭陛下做主。”
皇帝舒展一笑,十分宽慰。
谢襄的婚事一直是他心头病,当年允诺下嫁公主,后来被女儿一搅,不得不食言,虽是事后安抚一番,可到底亏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