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她也有所耳闻,梅玉清正是当今通政司正使,正三品大员,掌上情下达,扼朝廷之口舌,可谓是内阁六部之下第一要员,也难怪这位梅姑娘在皇宫内这般放肆。
傅娆不是吃亏的脾气,左右已得罪了淑贵妃一党,倒也没必要忍气吞声,
“哦,我道是谁,原来是平康公主未来的表嫂,这还没嫁过去呢,就急吼吼替李家声张,倒是不符合梅正使一贯端肃自持的风格!”
梅玲筱闻言,脸色一变,“你.....”语气稍滞,不知想起什么,复又盛气凌人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介医女之后,少在这拿着鸡毛当令箭,冒充皇亲国戚!”
向来唯有皇亲国戚才有资格被封县主,这是讽刺傅娆野鸡妄称凤凰。
上首那端肃女子见二人吵得不成体统,连忙冷声呵止,“玲儿妹妹,你休得胡说。”
傅娆不怒反笑,“姑娘说我拿着鸡毛当令箭,是何意,我这县主是陛下圣旨亲封,莫非梅姑娘仗着父亲是通政使,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
梅玲筱闻言唇色当即褪尽,也意识到自己口出狂言,蔑视了当今圣上。
想起那位圣上在朝中的名声,她不寒而栗,支支吾吾辩解道,“你休得栽赃,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端肃女子也知不宜再争执,倘若傅娆咬着不放,她们几人皆要治罪,只得说上一句好话,“玲儿妹妹,傅姑娘乃前朝太傅之后,你当谨记。”
不料她话音未落,坐在斜对角一直不曾出声的面冷女子,冷声讥讽,“我们傅家海内名望,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来攀亲戚!”
傅娆闻言朝那人望去,只见她穿着一件月白对襟长衫,头戴珍珠头面,端得是不苟言笑,一身正气,无论是坐姿神态,抑或是穿着打扮皆比旁人讲究。
前朝覆灭后,傅家失势,子孙被乱军屠杀,唯有一支嫡脉避祸蜀中,先帝登基后,仰慕傅家高风亮节,派人入蜀将傅家迁回京中,傅家虽凋零,可风骨犹在,这些年一直以清正标榜,家中子弟沉潜刚克,端肃内敛,被世人称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