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身体太虚弱根本无法沐浴,林鱼让人送水过来,给他做简单的擦洗,若非那嶙峋的胸膛还有一点起伏,林鱼都觉得自己在入殓……现在的荣时太安静了,毫无反应的任由她摆弄,她忽然想起以前他又局促又做作的情态——总想把自己捂严实了,一丝多余的肌肤都不要露出来。
下人送药过来,林鱼给他灌了药,又给他通头发,结果稍微一用力,一掉一大把。
林鱼看着手里捋下的头发暗骂一句,让你好端端的天天参禅打坐,搞得跟和尚一样,现在好了,再去广济寺都可以不必通报主持了,可以直接打入组织内部。
她放软力道梳了一遍,发现意外的通顺,细软的发丝竟然没有纠结在一起。
荣时睡的很不安稳,林鱼注意到他几次惊醒过来,手指攥紧了衣服,或把身体拧成一团,但在意识到自己已不在牢狱后便会迅速又睡过去。
他恢复意识已经是在三天后。
林鱼端着汤药进来,发现他正盯着手里一根头发——白色的。
“虽然掉了点,但整体还是顺滑的。”林鱼认真的安慰他。
“我在牢房里,会给自己梳头发。”
连续不断的汤药和睡眠补了精神,荣时虽是软乏,说话却已口齿清晰。
林鱼:因为你喜欢整理嘛,牢房里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只能理头发。
“梳完之后,我会抓一把来数多少根。”
林鱼:这是不是就没必要了。
“那个时候我的大脑已不足以支撑我清醒的思考问题,但我不能让自己空下来,因为一旦松懈,就可能被诱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