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炙手可热的公主遍体华彩锦绣, 脸上却并无喜色, 刚刚与皇后的争吵, 似乎还回荡在她的耳边。
“你软禁了你的父皇,你还派人去沿途追杀太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若非冯玉溪迎驾及时,太子就死在西去的路上,你好大的胆子, 你这是囚父弑兄啊。”
“囚父弑兄?”云阳公主出离的愤怒。“你口中的兄是谁的儿子?是那个差点害死我,害你不能生育的贱人的!而你口中的“父”又做了什么?他按着你的头,让你认她儿子做嫡子,全然不顾她是你的仇人。你现在指责我,怎么不想想当初抱着我哭的时候?”
……
云阳公主狠狠的掐了一下掌心,她很久没有这种憋屈的感觉了。
她母后当初受了太大委屈?这么多年忍下了多少悲怨。她终于觉得自己为她出了口气,可以让她挺直腰杆, 让她扬眉吐气,结果她反过来责怪她做得过分……
不过是老皇帝抱怨几句,这好母后就开始替他说话了。
一股无处发泄的无名之火在心头盘桓, 她脚下步伐越来越快, 出了宫殿, 她坐上马车,直奔诏狱。
“林鱼找荣时,说了些什么?”
“一语未发, 小的一直派人暗中跟着,她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走了,什么都没说。”
云阳公主有些意外,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难道这一对也不例外?
她屈尊来到监牢,俯瞰委顿在地上的男人,珍珠绣鞋染上了灰尘。
荣时在她探究的视线下,手指用力按在草垫上,缓缓直起腰身,靠墙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