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劳动,却靠役使其他众多劳动的人,光鲜体面,高高在上。
她觉得他们很荒谬,很可笑,不可理喻又匪夷所思。然而,她发现大家都这样,于是忍不住怀疑自己是错的。外面的世界跟她的世界一点都不一样,但又比她的世界强大太多,那样富足的生活充盈的精神完全征服了她。
她的整个世界被颠覆,所有的认知都被驳倒重来。
她惶恐不安,又无所适从。
她被打碎,又重新粘合。
林鱼自己想来都觉得罕异,她怎么用三年的时间就做到了那一切,脱胎换骨,把自己重新塑形,揉进了那一个世界。
林鱼甚至会怀疑,如果过去的自己,那个满脑子只有山楂树和生孩子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自己是否还能够从容接受。
如果她自己都不能接受,当初的荣时又是如何接受的?
她不过受了三年所谓的“高贵教化”,便觉得自己跟这个村落格格不入,何况一出生就浸淫其中的荣时。
她越想越觉得,他们当初的结合,就是这世上最荒谬的话本,没有逻辑,没有文采,磕磕绊绊,现在终于写不下去。
“大人原本也不必与我们混在一起。”
荣时心头仿佛被撞了一下,林鱼在有意识的把自己和她分离开。
我们?什么我们。你与我才是我们,你与他们,怎么会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