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鱼并不曾在国公府其他人身上看到这个习惯,二三等的丫头也是挑肥拣瘦。
尤其秦氏, 这位最最娇惯尊荣的主子,她吃一道鸡髓笋,一道菜要用十只乌鸡,不要肉,不要骨,只要骨头里挤出来的髓,笋只要手指大小的白玉笋, 笋里头掏空了,先灌肉蓉再灌髓,做得时候不放水, 全靠鸡肉压出鸡汁。顶级奢华又顶级精致。
而荣时, 他的花销连他秦氏的零头都没有。他甚至会把上一顿没吃完的饼子放到下一顿继续吃。
林鱼猜测他这习惯应该是吃过不少苦头的好恩师顾清和教出来的。
她看着荣时清癯的脸庞心里那种“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来穷县当官”的违和感忽然就消失了。
也许对这个物欲极低的人来说, 在京城吃点心跟在穷县啃窝头,区别真没有很大。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凝重,跟预料中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完全不同。
少少很纳闷, 他见过那些走婚结束的男女,哪怕不再欢好了,也不会搞成这样。
外面的男人好奇怪哦。
少少跟往常一样,主动收拾碗筷去洗,然后又收拾厨房,荣时却制住了他,“我来吧。”
他这会儿特别想做点什么,不然无法理清脑子里纷乱的思绪。
林鱼并不阻拦,只是看看他身上的衣服,给他拿了一条围裙。
荣时的手已经打湿了,林鱼干脆直接给他穿上,雪白的一条,上面是嫩黄色的小鸡。
“还有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