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是特意来看你的,祠堂冷,我怕你生病。我去跟三叔说说把你放出来好不好?”
“嗯。”
“三婶连累你被罚了,你怪三婶吗?”
荣炼摇头:“三叔说是我没学会拒绝,他让我想想下次再遇到别人邀请我做不该做的事,我该怎么办。”
“那你想到了吗?”
“干脆直接说不干算了,难道别人还能拿刀逼着我。”
林鱼笑了笑。“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孩子。”
比荣时爽快。林鱼心道难道荣时当初不娶她还有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逼他?但他就非得把两人绑到一起互相折磨。
林鱼神态温柔,怀抱温暖,荣炼的脸忽然就红了。
三婶要永远当我三婶呀。
“手肿成这样怎么用筷子?我喂你吃饭。”
“嗯。”
林鱼看着乖巧的小孩儿暗道,如果荣时真不好了,你就要当家了。青壮不存,老弱应门,国公府要完。
荣时很厌恶人翻闲话,素来采取高压政策,但舌头长在人嘴里,堵是堵不住的。林鱼出了门子就叫红烛去摸摸情况,看谁敢在小荣炼那里说三道四。她沉寂一年,余德犹在,这件事竟然进行的很顺利。
这得算荣时管家的疏漏,林鱼心想,她并不曾想到这是荣时对她不设防备,只觉得人力有时穷,他也并非时时处处面面俱到。
荣时的伤在手臂和肩背上,侧身躺着并不舒服,况且他也不习惯白日间躺着,但失血带来的晕眩和无力也无法让他长久站立。他长时间斜靠在圈椅里或者短塌上,整个人散发着倦软气息。
今日,他仿佛在思考什么,维持这个姿态维持了很久:“你再去请夫人,我有一条翠屏山的消息要告诉她,她会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