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是因为这件事本身是错的。只做对的事,会让自己的人生顺利许多。我这一生,不悔,有愧,意足而心不安,像个笑话。”
他把自己未竟的理想都寄托在了荣时身上,希望他此生少点波折,谁知他还是跌进了坑里。
“值得吗?”
“我以前觉得不值,为母亲不值,为兄长不值,我亲眼看着她们把自己折腾到面目全非,形神具毁。可林鱼值得。”
“哪怕你也面目全非,形神具毁?”
“祸福自取,与人无咎,我认了。”
顾清和其实也没有很意外。
他破碎坎坷的家庭养成了他理智凉薄的性子,但也同样给了他对安定和温暖的渴望。对他来说爱的本能被压制,要输出需要决心和意识,可一旦迸发,要沉溺其中,也很正常。
“好,我会与月儿交代清楚。”
老人的声音温暖而混浊,唇角浅薄的笑意依然显得睿智。
他不像顾揽月这么意气用事,他所有的勇气都在当年带初晨私奔的时候用完了。三年前荣时从翠屏山下带回林鱼,他就开始为顾揽月找下家了。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再相见。”
“是我辜负恩师。”
“不要辜负你自己。”
荣时俯身下拜,姿态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