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鱼瞧他黯然,凉凉的想,万事开头难,以后你就没这么难以接受了。
但林鱼还是老老实实跟荣时去办事,倒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脸皮不够厚——寄人篱下,一粥一饭一纸草都是人家的,实在没有拒绝的底气。
若他们真是恩爱夫妻,也许她会恃宠生娇,“不去不去,烦死了”,再娇滴滴作态最终被他哄回去。可他们不是……她实质上不具备忤逆他的实力。
这个时候,她竟然有点羡慕起春晖院的秦氏,据说这个婆母成婚时带来的嫁妆有半个国公府。那西园的二嫂子家里姊妹多,嫁妆不厚,但也有几千两,就她,翠屏山下一孤女,连根毛都没有。
“跟我回去吧,阿鱼,我需要你。”
荣时很诚恳。
“你需要一个妻子在必要的场合充当门面。”
林鱼很尖刻。
不就是演戏嘛,呵,她也可以。
次日一早,马车摇摇,二人同归。
又是响晴的天气,太阳一早就大辣辣的照着,马车里空间不大,肌肤的热度都清晰传递。
距离太近了……林鱼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手绢。或许是那天被云阳公主那话题挑的,她的视线总是克制不住的去瞟他领口。
明明是很怕热的人,衣服却总是穿得规整,竹青色的衫子叠着里头云白,翠绿的内衬,保守而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