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让她总这样失忆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不愿吃药了。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隔膜总是要打破。
拿定主意,荣时阔步而出,水雾淋漓。
淡淡的檀香味儿让林鱼鼻尖一动,回过头去却发现荣时衣带齐整。
贵族的衣物大多繁复,从内到外有五层之多。只是内室之中,沐浴完毕就要安寝,难道也需要这般层层叠叠吗?
至少林鱼自己是裹了睡袍出来直接钻进被褥的。
荣时没有看她,烛影摇红,模糊的光亮下,他又一件一件脱去自己刚穿好的衣裳,然后抚平了褶皱,将那极为熨帖的衣裳挂上衣架,最后只留下一件单薄的内衬长袍。
他抬肩举手,露出两段精致的玉雕锁骨,随着呼吸,那乍露一点的胸膛微微起伏,紧窄的腰线,修长的双腿,都在雪色轻罗下,若隐若现。
模糊的光亮并不足以让人看清,但那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和诱人沉沦的蛊惑两种完全矛盾的特质在一刹那融合。
触目惊心的诱惑。
夜风从雕花窗棱里渗透进来,林鱼微微偏头,让大脑恢复清明。
她静静的看着荣时,从方才那一系列的动作中推测出他的内心并不像他的外表一样镇定。
那一次次抚平衣衫褶皱的动作对这样干练的人来说是没有必要的。
于是她进一步做出了判断,荣时的内心在矛盾纠结,这套多余的穿脱流程是在拖延时间。
林鱼有些诧异,既然不愿,又何须勉强?
他高高在上,门庭显赫,应当无人能强迫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