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没走出三步,房间内又传来一声轻轻的,带着点讨好的呼喊——

“阿泽?”

傅泽脚步一顿,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还在生我的气?”

傅泽:“……”

兄弟,你又是谁啊!

他深吸一口气,大脑转动起来:就这么一走了之,肯定不行的,万一对方和原身之间闹的矛盾不值一提,就会显得小题大做。

但留下来,与对方近距离接触的话,极有可能暴露自己“失忆”的事实。如果对方不怀好意,那他……

等等,不对。

来换衣服的人,怎么会一件备用衣服都没有带?

“阿泽,你还在吗?”

没能得到回应,对方似乎有些按捺不住,走出门来,与站在楼梯口的傅泽对上视线。

隔着半条走廊,傅泽却如同被对方狠狠地攫住心脏,身前的楼梯眨眼间便如同万丈深渊。

果然是来者不善。

傅泽内心哀叹,不情不愿地调转足尖,在对方安静的注视之下,回到房间。

他端坐于桌前,青葱般的手指捏起一块点心,放入略显苍白的唇中,轻抿一口,将旁边打量自己的人当作空气,一个眼神也吝给。

似乎就差把“生气了”三个字砸到对方脸上。

被迫选了第二条路,傅泽当然生气。这种气愤甚至短暂地压过了眼前这个少年给他带来的压力。

被一个完全陌生、不知敌友的人近距离注视,换作任何人都会或多或少地惶惶不安。

好在傅泽凭借着求生欲,综合起从苏醒过来后得到的信息,模模糊糊地描摹出原身的大致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