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屋里灰蒙蒙的,兰画安静的躺在软帐内,睡的正甜。

想是昭狱名贵的金疮药发挥了作用,她恢复的很好,白皙的肌肤下透着淡淡的粉,唇色也娇艳。

这一世,她很聪明,早早的避开他,没有被他摧残,也没经受堕胎之苦,她像初妍的花朵,正在盛放。

她懂得自保,又学会自爱,这样很好。

他上一世用八十一道劫难渡她轮回,就是想还她恣意的一生。

只可惜,他能渡人却不能渡己,重来一世,纵然他忘记了所有,却没有忘记对她偏执的占有欲,故而对她几番纠缠,不忍放弃。

江湛一瞬不瞬的盯着兰画的脸,用眼睛一点一点描摹她的五官,他怎会舍得放弃?

晨曦薄薄的透进来,她的脸变得越来越清晰。

“咔嗒”门栓轻动,宴行带着医女进来给兰画换药,看到床帐外高大的身影,他骇了一跳,转身就催着身后跟着的医女往外走。

宴行离开的很轻,可还是吵醒了兰画,她睁开眼,就见江湛岿然不动的站在床头,“唰”的一下,她又阖上眼睫。

这一定是做梦。

不对,她做梦怎么会梦到江湛?

兰画复又掀开长睫,对上他毫不避讳的目光,嘴角一牵,不客气道:“誉王爷这是什么癖好?”

兰画还没有完全醒来,再加上心里不高兴,说话的声音有点闷,但落在江湛心里,皆是欢喜。

她还好好的,有着平凡的喜怒哀乐,生气了就表达出来,不像前世那样,活的没有自我,所有的情绪都围绕他这个冷心冷肺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