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爷一向冷静,又善于分析利弊,此刻脑袋一转,他就知道不能和江湛硬来,遂和缓道:“宫惟乃我北楚皇室的嫡长子,在南堰为质十三年,足以彰显北楚的诚意,如今国主思念儿子,想在有生之年享天伦之乐,誉王爷才情过人,应当理解这份犬儒之情。”
江湛凤目眯的狭长,纵然襄王爷说的感人,他却不为所动,淡淡道:“祁王何以在南堰这么多年,你我心知肚明,襄王爷果然舌灿莲花,说的本王都快信了。”
此话一出,襄王爷和宫惟的脸都变了颜色,一时激愤难平。
兰画置身事外,小口小口的品尝食物,整个大殿也就她一人专心吃饭。
顿了几息,襄王爷按住宫惟,音色平静道:“誉王爷若不信北楚的诚意,此厢我先带祁王回去,换个皇子为质可好?”
“北楚若有此番打算,皇子为何没有随你而来?”江湛轻笑。
襄王爷讪讪,宫惟不在的这段时间,二皇子和三皇子野心勃勃,手里势力都不小,怎会有人甘心来南堰为质,可眼下的困局又不能不解,他咬牙问:“公主和亲可否?”
江湛点头,“可。”
襄王爷暗舒了一口气,想着回去随便找个宗室子女送过来和亲。
忽而又听江湛道:“南堰和北楚生活习性相差悬殊,长于北楚的公主过来恐怕服侍不周,既然你们有现成的公主,不若就让她来和亲。”
宫惟终于忍不住了,一拳捶在食案上,人跟着站了起来,指着江湛怒斥,“江湛,能不能做个人,你忍心把兰画给这个人糟蹋!”
成康帝被一声怒喝震醒,晕乎乎睁开眼,就见宫惟的食指赫然指向自己,他下意识往回缩了缩身子。
空气凝固了般,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成康帝,他眼底乌青,精神萎靡,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唯有兰画没有抬头,慢条斯理的喝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