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堇娘能过得更自在,他也不必日日面对陶氏,圣上还能少担忧一些。
“那你可要担上尚主的名了,往后,你的一切努力成就,怕是都会,归咎于我身上。”离堇狡黠地眨眨眼睛。
男人不是都挺介意这个的。
季言安光棍地道:“本来就是事实。我科举前是堇娘供的,升官是堇娘铺的路,圣上宠信、太子倚靠、同僚忌惮,也皆是因为,我会是堇娘的驸马,不是吗?”
离堇被季言安坦荡的样子弄笑了。
“阿爹宠信你,更多是因为二舅舅的救命之恩。”
季言安何尝不知。
若不是因为爹和圣上的情分,圣上哪里会将堇娘许给他?
离堇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二舅舅当年到底,怎么做到从先帝手中救下我阿爹的?”
提到季无畏,季言安就想起那日圣上和他的谈话。
眼中,泛起了浓浓的孺慕之情。
娘虽然让他有些遗憾,但是爹,却用性命给他铺路。
……
十二月初二。
天还擦黑,离堇就被姜嬷嬷唤了起来,香汤沐浴。
繁复的红色嫁衣,上面用金线绣着七尾鸾凤,暗线绣着如意纹,袖口和裙摆,用深红色的线,密密麻麻绣着一个个首尾交接的「卍」字符文。
“这是主子为小主子亲手裁制的,每一针,都是主子的一片慈母之心。”
般木的手,缓缓伸近,想触碰,又怕粗糙的手,勾坏了嫁衣。
离堇喉咙一些哽咽。
她对母后,完全没有记忆。
一直以来,听到她,都仿佛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亲人。
此时此刻,在这件母后亲手为她备下的嫁衣上,她终于感受到了,深沉的母爱。
那个红颜薄命的奇女子,对她的爱,如轻风细雨,滋润着她,又不让她感受到半点窒息和难受,那般温柔。
这就是,母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