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锦袍,好几处污渍,特别的后臀部位,跟前胸部位,大大的脚印,清晰可见。
唯独那条翡翠腰带,依然保持着完整,牢牢扣在他的腰上。
卓公子有些恍惚,有多少年,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自十岁那年,他将一个欺负他的小太监,推落到枯井里,正好被主子撞上。主子喜欢他的狠劲,将他交给了义父调教,他的日子,就越过越好了。
十五岁那年,为主子出谋划策,指出要小心那狐狸崽子,更是得到主子的另眼相看。
八年来,噢不,快九年了。
他一直,都是主子面前的红人。
他义父已经年迈,他是最有可能的接棒人。
他将会成为,主子身边,最得用的大太监。
最近,在季言安处屡屡失手,义父将重任交给了他。
今日这一出戏,他布局了多日了,环环相扣,用心险恶,将民心算到了极致。
可是,为什么,莫名其妙,他就栽了?
他都已经在回宫的路上了。
再过一条街,就是皇宫西门。
万万没想到,一刻钟后,他竟到了季家,像一只死狗,被丢在地上,苟延残喘。
前方,那季夫人,突然从椅子上站起,吓了卓公公一跳。
她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走到一旁,下人刚搬来的桌椅前,坐下。
般百将书房取来的笔墨纸砚,一一摆好。
般可挽起袖子,露出细白的手腕和小半截小臂,接过他手中的墨锭,研起磨来。
般百被那抹白烫了下眼睛,连忙转过头。
刚要提步离去,想了想,站在般可侧前方,背对着她,瞪着地上的卓公公。
那位置,很刁钻,正好挡住季言安和卓公公的看向般可的视线。
李堇铺好画纸,用纸镇压好,抬头见般百杵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