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在这短短前半生的十五年里——
他还被两个家庭,彻底地抛弃了两次。
“小孩人这么好,就是命太苦了。”
顾笙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他的难过里,还有更深一层的失望。
“我也问了,溪云的父母确实就是他前妻柳家的亲戚,因为生父姓薄,所以白家才将他改成了薄姓。”
“虽然可能本来就是妄想,”顾笙苦笑了一下,“但发现他确实不可能是我小姑的孩子,还是会有一点失落。”
易钟深沉默了一会儿,等友人情绪稍稍平复了些,才问。
“他生父母现在?”
“薄家的那对夫妻已经去世了。”顾笙低声说,“柳家现在情况也很不好,自顾不暇。”
白格磊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更何况是受了这种欺骗。
所以现下,薄溪云仍旧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易钟深抬眼,透过门上的玻璃窗,他能够望见外面的走廊,那里的尽头站着一个还在通话的纤瘦身影,影影绰绰,不算真切,却能望见那单薄但挺直的脊背。
“还剩半年。”易钟深淡淡道,“只要脱离白家,没人再能影响他。”
等在未来迎接他的,必然是光明似锦的大好前程。
“脱离白家?”顾笙有些疑惑,“他不是已经改名了吗?”
“你是说……”
他反应了过来,有些愕然:“白家也在报复溪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