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被他随意一扔,骨碌碌滚落在玉察的膝盖旁。
游澜京起身,缓缓站在窗前,手掌覆在额前,眯了眼。
“公主,你说,状元很稀罕吗?”
玉察的膝盖已跪得酸软无比,麻感如电流,遍袭全身,可她一动不敢动。
她咬紧了下唇,死死的,几乎要渗出血,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
窗外,朱雀长街前。
错愕交加的人群中,新晋的状元郎李游,正失魂落魄苦苦寻找着貌似公主的身影。
他不知道,公主就在距离他五十米外的酒楼二楼,正委顿在仇敌游澜京的脚下,饱受痛苦。
游澜京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这个移动的小黑点,一点点变冷。
黑色的瞳仁晦暗如一连下了三个月阴雨的天空,是无人踏足的死亡之湖,连一只蝴蝶飞越,都会被神秘的漩涡卷裹,坠毁。
这股平静的杀意,就像……在注视一个死人。
他说得越不在乎,语气越平淡,滔天的不满与仇视就越呼之欲出。
玉察隐隐约约意识到,即将发生很坏的事情。
“不稀罕,不稀罕……”
玉察急于解释,她扑过去,拽住了男人的裤腿,似乎这样就能阻止什么。
然而男人破天荒地没有看他。
游澜京依然静静地望着,长街上寻找公主的状元郎。
分明敕封的时辰已迫近,状元郎无奈跨上了马,却没有丝毫前进的意思,他依然在踌躇,在徘徊。
状元郎抱着最后一丝希冀,等待公主一闪而过的身影,再次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