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忧呆了一下,慢慢跌回床上。雪白的手指搭在被撕碎的红裙上,倏然抓紧了破碎的布料,用力到指节泛白,足以看出主人的心中有多么不甘。
良久,那只白玉般的手才慢慢松开。
他觉得自己好卑鄙,心里竟然有一瞬间闪过引诱秦影发生关系,让两个人的关系回到从前的可耻想法。
这种想法不仅轻视了秦影,也轻视了他们曾经的那份感情。
况且,他对秦影或许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吸引力,否则他不会在关键时刻抽身离开。姜离忧看着被掐出血痕的掌心,自嘲地笑了起来。
秦影表情麻木地站在浴室的镜前。在盥洗台上,有一枚凸出的长钉,布满了斑驳的血迹。
秦影把掌心顶在钉子上,慢慢推进过去。螺旋的纹路在血肉里翻搅,带血的钉头从手背刺出,鲜血淅淅沥沥沿着墙面留进盥洗台里。
疼痛,但疼痛能让人清醒。
失控是羸弱的表现,不能在姜离忧面前展现出弱势,不够强大的人就会被抛弃,这是姜离忧教会他的道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流淌的鲜血在池中积蓄起触目惊心的一洼,秦影才终于收回手。
手背上的伤口在离开钉子的瞬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起来,不用止血,也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秦影就放任不管,躺在了床上。
精神很疲惫,大脑却无法入眠。他站起来盯着城池中央的白塔,像无数个夜晚一样,无眠等待天明。
姜离忧最近的情绪很低落,连夏泯都看出来了。巡逻的时候频频走神,夏泯以咳嗽声作为提醒,但差点把扁桃体都咳出来,对方都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