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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登没等赛斯过来找他,就离开了马术场。
在他离开的同时,附近值守的影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伊登知道他在身后。他没有回头,而是快速地冲澡换衣。
等他吹好头发出来时,一只穿着学生制服的瘦高雌虫正警惕地守在门外。
“艾勒。”伊登叫他,将手里的另一件夹克衫丢过去:“套上。我们去趟布鲁拉里医院。”
雄虫从这只影的眼底读出了疑惑。他不打算解释,等到了那对方自会明白。
“您今天的日程没有这一项。”艾勒说道。
“现在有了。”伊登白他一眼,擦着他的肩朝外走去。
一个小时后,伊登出现布鲁拉里医院内一间豪华病房外。他将手攥成拳头,深吸了口气,缓缓抬起、叩下。
无虫回应。于是伊登又敲了两下。这次他加大了力道。甚至算得上有点凶狠。
里面的影音声倏地消失了。有虫走了过来,打开门。是只伊登没见过的虫。
“我找希金斯。我有事和他谈。”
三个小时后,伊登从悬浮车上迈出。他一边揉着坐得发麻的侧腰和肩颈,一边跨上通往门廊的台阶。
此时最后一丝余晖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下。空气逐渐凝结,晕染扩大的阴影沉沉地压在伊登肩上。
他停住脚步,就着门下廊灯泄出的光,唤起安全验证程序准备进门时,被一股强烈的沉沉冷意夺去了注意力。
伊登眯起眼睛,借着半明半暗的灯光,打量那个站在角落、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的雌虫。
他从阴影里两步走出。深灰色的锐利眼眸、精实健壮的身姿,以及随着他一出现,便在空气中震动不休、延伸到伊登胸口的无形丝线。
“迪安?”伊登困惑地问道,“为什么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