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仔细分辨。
毕竟这里的盐工连名字也没有,只是做活工具而已,死了就再补充一个盐工过来。
谁都不会拿他们的命当回事。
纪彬每次从盐场出来都要沉默许久。
明明占据海边码头,明明是晒盐这样暴利的事情。
但凡当地官员愿意分百分之一的利润给盐工们,他们都不会这样惨。
单这两日,被打死的,晒死的,累死的,饿死的,都有四五条人命。
拖尸体的人明显已经无所谓了,确定没呼吸之后直接扔到盐场后面的荒地上,先是野狗抢吃,然后各种野生动物,再有秃鹫飞过来敲骨吸髓。
不对,人死之前,已经被这些人敲骨吸髓了。
所以死一个普普通通的病弱夫子不是件大事。
至于巡查的人,也很好躲过。
因为这些盐工们又累又饿,根本没有逃跑的力气,他们这些人已经被折磨这样久,根本跑不过吃饱喝足的守卫跟监工。
这就跟监牢里面要把犯人饿一饿相同,吃都吃不饱,哪有力气闹事。
所以大多巡查的人都懒洋洋的。
纪彬这两天发现,从盐场捞一个人出来并不算难。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说服这个夫子,让他代替谢阁老。
至于纪彬给的说法则是,谢阁老是他的长辈,只是单纯救长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