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没有呼吸,又擅长隐匿,如果不是因为他裹得实在太多了,凌华宗的棉被套上又都是十分喜气的大花,布料与布料间会有摩挲声,凭剑灵的本事,是铁定不会让他发现的。
沧山大抵知道兰因要做什么,剑灵方才给他渡灵不成,想做的一定会做成,绝对不会罢手。
果然,沧山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小心翼翼地推上去一些,露出那一片有明显开裂的皮肤。
大椿木的傀儡要寄宿他的神魂已经十分勉强,终究也不能承受高强度的灵力负荷,开裂已是必然。
沧山呼吸节奏不变,仍在假寐,想等剑灵运了灵力再抓他个正着。
可是他等了片刻,也不见兰因有下一步动作。
似乎仅仅只是在看着那些裂缝。
他们本就是靠倚在床头,剑灵静默片刻,而后缓慢且不发出半点儿声响地将他的手腕抬高,长袖子滑落下去,现出后方已化为原木色的皮肤,以及更多的细长的纹路。
木傀的崩裂怎可能一处而已。
在灵体眼中,那就是断开的灵线。
沧山想要醒来抱一抱兰因了,告诉他其实这伤也没有看起来这么严重。
可就在他要睁开眼的瞬间,有凉而柔软的触感从他的手腕上传来。
剑灵竟没有以指上灵力去试图愈合那些裂处。
楚兰因仿佛浑然不知此举是为何意,挨个吻过那些灵线崩断的地方。
没有体温的剑灵冷的浑身上下如玄铁,只有双唇软的仿佛还有一些温度。
如蝴蝶栖落又飞起,至手腕时,楚兰因贴了脸上去,那大抵是他从柳逢那里学来的姿势,他蹭了蹭根本无法愈合的一处深痕,埋了脸在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