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官场身不由己,难免会得罪几个人,引来杀机亦是再平常不过之事。可当日他是临时起意决定邀绍廷过府,期间又不曾前往别处,接触到外人。故而,能下手之人必定是在他府里。
据他所知,近几年府里并没有新进下人,如今这些都是已经在府里当了几年差之人,查起来应该不难。
一时又对贺绍廷怀疑自己心生气恼,明明还有那么多的疑点,可他将偏偏怀疑到自己头上。甚至当时维亮亦在现场,又怎不见他怀疑维亮?
等等,他神情一凛,细细一回想,越想便越是心惊,冯维亮竟是唯一一个提前便知道贺绍廷会到镇远将军府来之人,也是同时接触过酒杯之人,若是他有心,完全有十足的机会可以下毒。
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不愿意相信这个猜测。毕竟那个孩子虽不是他亲生骨肉,可也是他看着长大,并且真心疼爱过的。
“夫君怎的这般快便回来了?”云氏端着亲手熬的鸡汤,含笑迈了进来。
他定定神,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道:“心情不畅想找个同僚喝几壶,哪想到他们都不在府上,觉得没意思,这才早早便回来了。”
“酒多伤身,夫君又何苦呢!”云氏一边盛好鸡汤送到他跟前,一边柔声劝首,“虽说是亲父子,可骨肉分离多年,绍廷是个执拗性子,对夫君又多有误会,心里有了隔阂,哪会是那般容易消除的。夫君还是要多些耐心,多给他些时间,待他想明白了,自有父子团聚的一日。”
“若是夫君不反对,我愿意亲自向他解释当年之事,也好消除他对夫君的误会。你觉得可好?”
“难为夫人有心了。”杜诚忠叹息着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为夫君分忧是为人妻子的本份。”云氏垂首抿嘴而笑,却是笑不及眼底。
杜诚忠又装作不经意地问:“维亮呢?怎不见他?”
云氏脸上笑容有瞬间的凝滞,虽然很快便掩饰了过去,可还是教他抓了个正着。
“方才有人送了帖子来,请他聚会去了。”
怕他再追问,她忙又转移了话题:“下个月嫦儿便要及笄了,夫君的意思是大办,还是小办?”
“姑娘家的及笄礼乃是大事,自然得大办,此事你做主便是。我杜诚忠的女儿,怎么也不能委屈了。”
云氏含笑应下,而后半蹲在他的身前,体贴地为他按捏着双腿。
这也是她以前常做之事,加上她的力度适中,杜诚忠舒服得喟叹一声,只觉得身上的疲惫也稍稍消了几分。
可慢慢地,那双手便渐渐有些不安分了,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动作轻柔却又带着明显的挑逗意味。
杜诚忠浑身一颤,又是一个激零,望着眼前媚眼如丝的女子。
女子虽然不似当年娇俏,可身上自有一股成熟的勾人韵味,如今眉目含春,艳若桃李,似娇又媚地睨着他,让他不由生出一股冲动。
可很快地,他便压下了心中燥热,掌握着力度推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