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曲子都弹不好,你还会干嘛?废物!我沈越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废物!我看你是被画画给耽误了!以后不许给我画画了,听见了没有?”

“长思,快跟你爸道歉。就说你以后不会了,你以后会好好练琴的。”

“去啊!长思,快去跟你爸道歉啊。”

“……”

“怎么了?长思?你怎么不说话啊?”

“长思,你没听见你小叔在跟你说话吗?”

这具身子已经挺长时间没有发病,突如其来的不适,令沈长思的身体都有些晕眩。

那些过去的议论声跟现实耳畔响起的议论声交叠在了一起,沈长思的太阳穴隐突突地作疼。

沈长思终于明白了这具身子此时会发病的原因。在他的记忆深处,沈公子并不是一开始在宾客面前表演便会紧张到不能自持。而是有一回,沈公子发着烧,仍然被父亲沈越要求在宾客面前弹奏曲子。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那天的完成度不是很好,弹错了几个音。凑巧,那天那天的几位宾客皆是懂音乐的,听出来了。

宾客错愕的眼神,父亲私下的训斥,母亲听似温和的劝慰声……这些,都成了沈公子发病的诱因,使他只要在人前演奏,便会难以自抑的紧张。之后更是恶性循环,只要是父母所在的应酬的场合,沈公子的身体便会出现不适的情况,后头身体状况更是越来越严重。

一屋子的人,只有沈如筠瞧出了孙子的异样,老爷子关切地望了过去,“长思,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听说沈长思身体不舒服,沈越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管家不是说长思年前的几次复诊情况都还可以么?怎么身体又不舒服了?

不过长思的病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反反复复,没完没了。果然,他这个大儿子根本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