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思眉眼蕴着戾色,没说话,只是懒声应了一声,“嗯。”

沈长思很少会流露出明显的情绪上的喜憎,余别恨有点意外,他愚,可能跟长思过去被俘金的那段经历有关。金凉地处北方,一到秋冬,肯定就已经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历史上对于长思被俘金凉的那段经历记载得很少,也是,一个帝王乃至一个王朝的耻辱,当然不会被详细记载。但是很显然,那段经历并不轻松,甚至应该极为艰难,以至于长思现在对严寒乃至下雪这件事都很是不喜欢。

明明应该是锦衣玉食,一个国家至高无上的帝王,结果却因为父亲的昏庸,遭遇城破自己也被俘的命运。身边只跟着一个贴身太监,一个婢女,那段时光,也不知道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余别恨将他身上的外套脱下,又替他将外套的衣领给合拢,“这样有没有好点?”

余别恨身上也只是穿了一件高领而已。

沈长思将余别恨给他披上的外套又给还了回去,“我只是喜欢挨着暖灯,不未觉着冷。”

如果他的手没有这么冰的话,余别恨可能还会相信对方是真的不冷。

见余别恨又要将外套给他披上,沈长思语气强势地道:“穿上。”

帘子被掀开,第一道菜被端上来。

等会儿一旦吃起来,身体就会变得暖和起来,余别恨也就没有再坚持。他把外套重新穿回去。

沈长思的注意力被新端上来的菜给吸引住。倒不是这道菜本身有多稀罕,而是在碟子下面,还架了一个类似小火炉的小玩意儿。

沈长思过往在金凉见过金凉人直接将牲畜的肉放在火上烤,也见过他们将食物都给放在一个大锅里,锅下架着火。可从未见过这般小巧的小火炉,因此多看了几眼。

余别恨捕捉到了沈长思眼底的好奇神色,他对手里拿着打火机,刚要弯腰点火的老板娘道:“老帮娘,我们自己来点吧。”

“噢,好的。那打火机我给你们留在这里了。”老板娘把打火机给放在了桌上。

余别恨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