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之朝病房走去。

“长思?”

裴慕之拉开了遮帘。

余别恨结束听诊,站起身。

裴慕之拉开窗帘,刚好跟余别恨打了个照面。

因为余别恨是站着的,这多少挡住了裴慕之的视线,可裴慕之还是微侧了侧头,于是也就看见了沈长思低头口纽扣的动作。

裴慕之脸色微变,他脱口而出地问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助理莫小云朝下意识地朝余别恨身后张望了一眼,因为她站得比较好远一点,余别恨身量修长,几乎把沈长思的身形都给挡住了,所以她什么都没能看见。

沈长思只剩最上面的那一颗纽扣。就在刚刚,他忽然想起一桩旧事来。

沈公子曾经参加一个私宴,偶遇他很喜欢的一位调香师,那人姓荣,单名一个绒字。沈公子很喜欢荣绒的每一个调香的作品,尤其最钟情他的处女座的鸢尾调香水“睡美人”,那是沈公子最爱的鸢尾调香水,没有之一。至今,他房间的橱窗里仍然有一个展柜,是用来收藏荣绒的香水作品的。

因为是那位荣公子的香迷,因此在那一个私宴上偶遇荣公子,他很开心,于是便好奇地问了荣绒关于香料的收藏跟调香的一些事情。那天那位荣公子的伴侣荣峥其实也出席了,只是当时荣峥恰巧有事走开了片刻。

当时,裴慕之寻来,第一句话,也是面色不虞地问他同那位荣公子在做什么。

类似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桩。

只要是沈公子同谁稍微走得近了,被会招致裴慕之的猜忌。如果沈公子伤心了,他便只会用一句“长思,我只是太在意你了,你一定能够明白我的,对吗?”哄得沈公子心甘情愿地同其他同性或是异性疏远。渐渐地,沈公子身边除了一个叫钟麟的好友,便只剩一个裴慕之,也只最依赖裴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