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诱懒得理这个直男脑袋了,对他撒娇也是毫无作用,索性恢复了中气十足,指着自己的小箱子道:“阏阏,打开!”
姬阏听了郎君挺高兴的,听到这声阏阏,额穴却是一跳,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称呼,从她嘴里说出来,明明不同于先前那般稚嫩做作,却让他的心肝尖儿一颤,耳朵根都跟着发烫。
姬阏一手抱着她,顶着泛红的耳朵尖儿打开匣子,瞥到里面只有张叠起来的绢帛,耳朵尖儿,遂更红了。
这一张画,究竟何时……
“诱儿,你……”姬阏的声音不知不觉变小,说话也不同先前风轻云淡,“你年纪尚小,真需得克制……”
姜诱:“??”
她一手把绢帛拿起来摊开,“克制什……”
她的话语忽然顿住,瞥见姬阏耳朵尖儿都红了的模样,终于后知后觉明白,他话里克制的含义——
敢情姬阏是把这张绢帛,看成了昨夜那张小黄图,大清早要他抱着来到这儿,这是又想选个姿势继续呢?
姜诱眼睛垂下,脸也跟着红了。
为啥看着挺禁欲的一个人,脑袋里就是爱东想西想,但凡他能少污一点儿,她也不至于跟着害臊,跟第一次看爱情动作片的那种心情一样。
两个害着臊的人谁也不看谁,在姜诱慢吞吞执意摊开绢帛,要为自己的罪名洗刷冤屈时,抱着她的人把她慢慢放下,让她两只脚踩着他的脚尖,下巴抵着她脑袋小声道:“你不是肚子饿了,待到用完饭后,再——”
“姬阏!”姜诱终于忍不住摊开了绢帛,把战车设计图完整呈现在他眼前,“你一天脑袋里东想西想,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姬阏的眼睛在瞥到战车设计图时,本来先前有泛红趋势的脸,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黑到不能再黑时,一把把姜诱抱着回到床上,把她丢在了柔软的被子上。
“我去洗漱。”不带感情说完这句,姬阏跟着就要转身。
“等等!”姜诱从床上爬起来,“你不要你的礼物了?”
姬阏脚步顿住,眼睛再一次瞥向她手中那张图纸,方才听到她那句话时,他根本未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直到现在,他的视线才定住在那上边,不再转动。
“这是……”姬阏薄唇轻动,“战车?是你——”
“不是我,是你!”姜诱把战车图纸塞到了他手里,“现在它是你的了,设计出来后本来想找大师改进再制作,就算是制作出一个模型来,当做礼物先送给你也好,不过就因为这张图纸,我被颍考叔骗着耍了两次,反正光凭我自己找也找不到了,只有直接把它给你了,你爱怎么样,就随你怎么……”
姬阏在她话未说完时,手里拿着那张图纸,伸手环住了她的腰,姜诱因为这突然变故身子一僵,隔了有好一会儿,才缓缓说出最后一个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