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她斩钉截铁的话语传来:“不松!我死都不松!”
“你……”姬阏的脸一点点黑下去,“你当真是不知廉耻!”
身前感受到的绵软,无时不刻在提醒他,他怀里有着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是他将要娶过门的妻子,可她不仅不端庄贤淑,言行还屡次——
身前人说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路,她扬起半张脸神采奕奕地看着他,“你对鲁君如此,定是因为我而吃醋,因吃醋而心胸狭隘,再是全盘设计一切,我当然是很开心,因为开心才抱你,而我们不久又要成为夫妻,既然现下都睡同一个屋子了,那再抱一抱也没什么关系,对不对?”
不等姬阏眼神转变,姜诱眨眨眼认真道:“我与你亲都亲过了,你抱我也抱过了,现下只不过是因为开心再抱抱你,你就要骂我是不知廉耻,可你有没有认真去想过,如果这等发自内心的真诚举动,都能被你看成是我想刻意亲近你的表现,那么事实上并不是我不知廉耻,而是你!只有真正不知廉耻之人,才会将他人开心时下意识的举动,当成不知廉耻的举动去看待!”
姬阏只觉得肺都要被气炸了,他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问:“那你现在抱够——”
“够了够了!”姜诱不敢真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看着把姬阏气得个接近半死,那也就差不多了。
她适时松开了手,用真诚的语气道:“方才是我太过激动,下次不会再这——咳!”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咳了下。
本来还在盛怒中的姬阏,神情随着她这声咳转变,一下让人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姜诱连忙解释,“没事没事,是话说太快呛到了。”
“我看不是。”姬阏缓缓道,“是病未好,还需良药苦口。”
姜诱听到那个药字,只觉得胃里都在泛苦,勉强挤出一个假笑来,“我真好了,不需要什么药,真的……”
姬阏斩钉截铁:“要。”
*
小半个时辰后。
因为小翠小红不知跑去了哪,所以是其他侍女端着熬好的药进来,而姬阏从她们手中接过药,让她们全都退出去后,就那么当着姜诱的面——
从袖袋里掏出那个小纸包,把某种黄褐色不明粉状物,毫不迟疑倒进了药碗里。
姜诱整个人被塞在被子里,被子还被撕扯下来的床幔重重捆住,整个人动弹不得,只能靠在床头,惊恐地看着姬阏拿起调羹,在一海碗药里搅了又搅。
“有话好好说,别给我喂药,咳……我,我真是被口水呛到了,我没事……”姜诱看到那个药碗,都快吓出心脏病来了。
姬阏丝毫不为所动,端着药碗徐徐向她走来,等坐在床沿时,看着她柔声道:“公主不可任性,若是这病未好,明日便会耽搁,若是诸多耽搁,必会延误婚期,公主难道,不想早些嫁给阏吗?”
“嫁你个大头鬼!”姜诱一慌起来,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啥,“姬阏你放开我!快放开我,我不要喝药!就算要喝你换一碗,别给我喝这碗行不?呜呜呜……求你了,那么多黄连,我喝下去会死的,我真的会被苦死的……”
姬阏不为所动,用调羹勺起一勺黑糊糊的药汁,放在嘴边温柔吹了吹,用“慈爱”的目光望向她,“公主想必是烧糊涂了,才会在这胡言乱语,既然病了,不喝药怎么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