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周自仪,参见殿下。”
车厢里的霍澜音身子一僵,继而猛地抬头,眸光微颤,怀疑自己听错了。
卫瞻眯起眼睛打量着前方的周自仪,而后微微侧首,望了一眼身后的马车。他问:“何事?”
“得知家妹与殿下同往至京,特来接她回家。”周自仪一身茶白的长衫,身量修长单薄。他端正而立,目光干净又坚定。整个人裹着一股书卷气,眉宇之间又含着一股正气。
卫瞻懒懒一笑,道:“孤要带她进东宫。”
周自仪朗声道:“家妹未曾婚嫁,一日未曾冠夫姓,一日就是我周家人。下官今日来接她回家,合情合理。望殿下放人。”
“有意思。”卫瞻笑了,“今科状元是吧,你这是在给自己的妹子求名分?”
“非也。”周自仪正视卫瞻,“殿下以人为药,已是大谬。”
“大胆!”侍卫训斥。
周自仪毫无惧意:“殿下以人为药,是为不仁。君不仁,民心轻,既为乱。”
侍卫拔刀,将他围住,明晃晃的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
霍佑安开口:“听闻状元郎无不敢言,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下官既为谏臣,若不敢言则为庸。”
卫瞻极烦与这群文官打交道,他语气里已有几分不耐:“若孤执意带你妹子入宫,你当如何?若治你个不敬之罪就地正法,你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