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儿,没钱没粮压不住兵制不住臣子的皇帝能撑到现在,抗压能力已经非常强了。
这几年里天灾加人祸粗粗估算,起码死了千万百姓——水溶在莱州,那可是中原,等了大约半年,也只弄回来三十来万人,足见整个北方已然元气大伤。
水溶有些感慨,下班后就抱着能憋出单个字词的女儿恢复力量。
黛玉素知王爷有颗悲天悯人之心,因为自家海上商路依旧无比顺畅,来自金陵以及粤州的商人不仅带来了人口银钱货物,更送来了源源不绝的消息:如今南方的日子也越发难过起来。只说有湖广熟天下足的湖广,土地出产不交赋税都难填补肚子,而越来越多的商人前来商谈买粮事宜。
她看着逗弄着女儿的丈夫,轻叹道,“皇帝病倒,本就弹压不住,往后必是要大乱的。”
水溶点了点头,“就看谁先忍不住出头了。”他是要捡桃子的,非得各方斗个差不多,才轮得到他出场。
数日后,镇南公这封堪称“导~火~索”的密信原原本本的抄本也送到了水溶手里。
水溶一看,不由轻笑,“虽然信里说的都是实话,仍旧遮掩不住他老人家是因为分赃不晕而恼羞成怒。”
又过了七八天,水溶回正房时就见黛玉正招待宝玉宝钗夫妻两个。
旧情难忘什么狗血戏份,全然没有。
黛玉如今看待宝玉宝钗几乎一个样,闲聊之余,还不时搓一搓犹如树袋熊一样抓着母亲衣襟的女儿。
等客人告辞,黛玉才把这夫妻俩上门的目的娓娓道来,“也是专门送信来的。”她接着解释道,“就是镇南公把陛下气得重病的那封信,贵妃拿到这个怕是不容易,还能使人送到咱们手里,更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