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文昌侯夫人真跟亲家镇国公夫人对线的时候,她就跟秃尾巴鹌鹑似的, 别说抖威风, 她直接现了原形, 还是非常努力才能克制得住, 不在镇国公夫人面前露怯——虽然真按照大姑娘这边排辈儿,文昌侯夫人比镇国公夫人高了两辈。
因为亲闺女而头疼了几天的镇国公夫人可一点不含糊:公公和丈夫对文昌侯大姑娘颇多怜悯,她也瞧着这位大姑娘简直是侯府里的清流, 所以她再厌恶文昌侯府贪得无厌, 依旧尽量高规格地办婚事。
所有费用镇国公府负责, 那高额聘礼全让文昌侯府扣下, 镇国公夫人也没说什么。她也没跟文昌侯约法三章什么的:就看文昌侯这夫妇俩, 若懂得看眼色和见好就收, 日子能过得这么惨?!他们扒上镇国公府必然是钱和势都想要!
然而对于镇国公这样的人家来说, 想让文昌侯这种破落户有苦说不出, 法子实在太多了。
送走镇国公夫人,蒙璋就告辞, 扭头带着丫头回房了。
文昌侯夫人的亲闺女扯着母亲的袖子, 噘嘴跺脚, “娘!你瞧瞧她, 得志便猖狂!”
前前后后卖了这个女儿,家里净得五万两,再想起刚刚镇国公夫人意味深长地那么一句“在娘家待不了几天, 往后尽心照拂娘家和纯剩面子情儿终究不一样”,文昌侯夫人不由叹了口气。
再看看一团孩儿气, 还不明白将来有什么等着她的闺女,以此同时两个庶女都晓得自谋生路……文昌侯夫人不禁悲从中来:然而府里的哥儿都是她生的,再疼闺女还不是得卖掉她给儿子铺路!
她拉住亲闺女的手,“娘跟你有话说。”
却说蒙璋回房,把专门用来待客的衣裳换了,就坐在窗前,手边一杯清茶,继续琢磨手里的医书。
等文昌侯的两个庶女结伴上门的时候——其中包括那个有孕在身的庶女,就见她们大姐一身都磨出毛边儿的棉布旧衣,头上随意别了朵绒花,一如往常地临窗读书……两个小姑娘面面相觑,心里佩服:她们是不如大姐稳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