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扎的过程中,太医不时地问了几个问题, 感觉蒙璋神志清醒, 再粗略地诊了脉下, 便对匆匆赶来面无血色的太后侄媳妇, 蒙璋穿上的姑娘的亲娘道,“伤口不甚要紧。”在刚化冰的池子里泡了一阵子才是要紧事儿!

太后这位侄媳妇也是豪门出身,哪里听不出太医的弦外之音?她登时眼前一黑。

不过她再心急火燎, 也不能耽误闺女,强撑着守着闺女上了步辇, 和燕王世子一样,进了刚收拾出来的,烧着地龙和炭盆的偏殿。

算一算,从尚晖把人从池子里捞起来,到他和蒙璋一起进了偏殿,前后加在一起也就半刻钟的功夫。

尚晖在内侍们的伺候下换好衣裳,再次揣上手炉现身于人前时,皇帝、皇后、太后、太子,以及燕王夫妇等相关人士悉数到齐。

尚晖刚要行礼,就让皇帝叔叔亲手拉住。

陛下柔声道:“都是一家人,这个时候还讲究什么虚礼。”拉住侄子的手腕,满手冰凉,他都要微微皱眉了,侄子怕是又得大病一场。

尚晖也不客气,戏精附体的他微微打了一晃,就让身边的内侍稳稳扶住。他这才看向便宜老爸燕王,“趁着我还没发热……”赶紧说吧。

此言一出,燕王夫妇又揪心上了。

只不过事实摆在这里,在场众人心里都有数,所以尚晖只负责补充一二细节就够了。

话说太子懂事的时候,他爸已经在诸王之乱中建立足够的功勋,并预定了储君之位——反正就是父母备尝艰辛,举步维艰的时候他完全没赶上。

太子太过顺风顺水,免不了偶尔任性言行也不太谨慎,但在这种场合能喝到上头,就挺微妙;之后太子当众找上燕王世子,更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