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只觉得心事又少了一桩,面带微笑自言自语道,“脱身一个是一个。”

话说便宜外甥林平之像个沙包一样被扛上身,胃部刚刚抵上尚晖的肩膀,他其实就恢复了一点神智,只不过整个人还不是很清醒:不过再不清醒也知道自己正“任人宰割”,就明智地装晕,不动弹也不吭气。

再之后他亲身感受过“好俊的功夫”后,悲从中来的同时还隐隐存着点儿希望:因为他在昏迷之前把来人的相貌看了个正着……

俗话说外甥似舅,林平之跟恢复后的原主五官脸型起码有八分相似,甥舅俩气质再怎么大相径庭,总瞒不住武林中人的火眼金睛。

林平之这阵子受刺激忒大,此时莫名放松下来,竟然凭空生出一份亲近之意……他自己也诧异得不行。

诧异过后他便思绪乱飞了起来,虽然他一直脑袋朝下,很不舒服:说这位是他爹,见过他俩容貌的外人只怕没谁不信。

他可是记得,母亲早年就说过,外公年轻时亦是翩翩少年郎,惹了不知多少风流债。不过外公风流归风流,心里一直有数,从没把外面招惹的女人往家里带。

所以阻止他自残,并二话不说把他从华山后山带出来,且没惊动旁人,又跟他相貌十分相似的高人——当然,在后山隐居的那位不算……兴许就是他舅舅……吧?当年外公的风流债……之一?

林平之大头朝下,脑部充血之际,猜测得特别靠谱,基本就是真相了。

却说尚晖几乎是原路返回,隔着老远就看见黑马煤球还等在原地,片刻后他从天而降,煤球瞪大眼睛,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伸着马脸就是一通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