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忐忑地想。
既然陶淑君那天发了那么大的脾气,这种事一定很羞耻很尴尬,不能被直接提起。
更何况她现在弄脏了裤子,如果这么站起来,全班同学都能看见……
又疼又紧张,许愿微微躬身,半趴在桌上。
既害怕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难道要一直坐到放学回家?
等班里所有人都走了,她再用书包挡着,自己一个人走回去?
额头上出了薄薄一层冷汗,许愿还在拼命思索,身侧,一直安静画画的戚野,突然往这边凑近些。
她下意识绷紧了背。
没来得及说话,听见他压低的嗓音:“生理期?”
这三个字虽然是疑问句,男孩的语气却有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显然已经看到了什么。
他说得太直接太坦荡,许愿一下懵了,白着一张脸:“我……我……”
几乎说不出话,她眼睁睁看着他把校服外套脱下来:“等会儿披上。”
将校服扔给她,又问:“你带没带卫生巾?”
尽管戚野说这些话时,嗓音一直压得特别低。
许愿还是不可避免的震惊了。
“你……你……”她捏着他的校服,好半天说不出话,“你为什么……”
他为什么能和她说这些话!
说生理期也就算了,竟然还、还直接说了……
许愿见识过班里其他同学的态度。
女生们偶尔会躲躲闪闪的,提起“谁谁谁来那个了。”,男生一般不说什么,但在体育课有女生请假时,总会彼此交换心照不宣的眼神,甚至还会哄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