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野对此毫不意外,没用筷子或锅铲,直接上手。费了一会儿功夫,把那几块锅巴抠下来。
屋里没有暖气,锅巴和锅一起凉透了。
他一点儿不嫌弃,直接丢进嘴里。一边吃,一边打开水龙头开始洗碗。
冬日天气冷,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更是冰凉刺骨。
白天戚从峰拿铁衣架抽得毫无章法,逮哪儿抽哪儿,戚野手上都是一道一道的印子。如今手浸在水里,先是针扎一样疼,后来就渐渐失去了知觉。
像是不属于自己的假肢。
但戚野动作丝毫没慢下来,因为温度实在太低,稍慢一点,残余的水就会结成冰,把碗筷黏在一起难以分开。
他飞快洗完碗筷,用钢丝球刷过锅,回了自己的卧室。
这套老房子是两室一厅的格局,戚从峰占据了主卧和客厅,戚野住在不朝阳的次卧。
阴面常年没阳光,为了省电,他没有开灯。
老式小区照明差,忽明忽暗的路灯根本照不进顶楼的房间,一片黑暗里,寒意似乎更凛冽了些。
“一口闷!一口闷!戚哥牛逼!”
听着客厅里醉鬼们的叫喊,戚野下意识想把手放到脸上捂暖,刚举起手,就摸到了右颊上的纱布。
女孩包扎得很仔细,纱布轻柔而牢固地包裹着伤口。
也许是药膏的功效,也许是他已经习惯了疼痛,不再像刚挨打时那样一抽一抽疼得厉害。
没办法用脸暖手,戚野停顿几秒,把手放下,用力相互揉搓着,思考明天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