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疼比被铁衣架抽在脸上的痛楚要好得多,一向对疼痛不敏感,戚野只是咬着牙,垂眼沉默盯着地上的雪花。
男孩脸上流血的伤口不太浅,血结成冰茬糊在上面,许愿处理起来都有点儿害怕。
但她还是屏住呼吸,尽量不手抖。
小心翼翼清理过创面,涂上药膏,最后用纱布盖住。
处理时间用的并不长,总共不到十分钟。
如今是冬天,零下的温度里,许愿还是紧张到额上一层薄薄的汗:“好了,现在可以了。”
她摘下手套,从书包里翻出一个小袋子,把没用完的药膏和纱布都装进去,递给戚野:“回去你自己上药就行,用纱布包好,一天涂一次。”
戚野没有伸手去接。
他抬眼看她:“我没钱给你。”
戚野说这话的时候很直接,丝毫不遮掩,坦坦荡荡的。
没钱就是没钱,所以他压根就没打算去医院。而他也不傻,不管是不是所谓的“练手”,她想帮他的忙是事实。
他接受这份好意,但其他就不必了。
男孩说的太直白太自然,许愿反而不自在起来,接连摆手:“不,不是,我不要你的钱。”
戚野坐在长椅上,看见女孩的脸倏忽涨红了些,手无意识扣着小药箱的提手,比上午她看见他手机时还要局促不安。
“我一直挺想当医生……”她低下头,声音轻得近乎自言自语,“想帮助那些生病受伤的人,让他们快点好起来,但是……”
女孩越说越轻,后面的话,戚野听不见了。
不过从嘴型来看,她也确实没有继续往下说。
“你就拿着吧。”许愿摇摇头,“我只想让你的伤早点好,没有其他意思。”
眼神闪躲,她脸还有些红,这几句却说得格外流利,一点儿不磕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