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南城也在下雪, 春塘古镇的青砖瓦房顶上都积了一层不薄不厚的白雪,勾在屋檐,像是一幅极美的画。
白芷早早起了床做早饭。
近几日都不知傅玄西在忙什么, 好像时常都在飞机上, 总有时差。
她有点担心他作息紊乱身体吃不消。
正要给他打电话,他竟主动打了电话过来。
但这通电话和他沙哑的声音叫她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
“你是说”白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之间变得紧张起来, 连带着说话都像是喉咙堵住了般艰难,“你看见了我那封写给你的信?”
傅玄西不答反问:“信的末尾, 你到底想要和我说什么?”
“是再见,再也不见, 就此别过,还是——”傅玄西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哽咽和喑哑。
“还是,希望能和我再见, 岁岁年年。”
都是,又都不是。
白芷眼眶一热, 一滴晶莹的泪直直地落进了洗碗池里。
厨房的窗户没关紧, 夹着雪的寒风钻进来,吹得她脸颊冰凉,有些发疼。
她抬起手背飞快地抹了下想说些说什么吗,张了口却发不出声音。
“说话。”他说。
“我”白芷咽了咽喉咙, 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只是、只是想告诉你、告诉你”
她有些站不稳,扶着料理台蹲下,埋在膝盖里无声地哭了会儿。
“你真的特别、特别好, 所以,即使没有我,我也想要你开心快乐。”
“我想告诉你, 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你一定要永远光芒万丈。”
“还有好多,我想告诉你,又怕你觉得我太贪心。”
“我怎么可能说得完呢,我想和你说一辈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