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周姨又问:“阿瑞说是你大学室友过来玩了,有地方住吗?这过年期间,酒店怕是不太好定。”
白芷拿筷子的手微顿,蓦然间回想起来,傅玄西也是临时决定要来的,他有地方住吗?有没有找地方吃饭?
临宜开车过来,那么远,他竟也没休息,还陪她逛了半下午。
她还这样把人给丢在了车里,自己跑回来热饭热菜,有家人有朋友陪着。
这样本该团圆欢聚的大年初一的夜里,她把他丢下,让他一个人。
她越想越多,想他是不是昨晚就出发了,早饭吃了吗,午饭吃了吗?
跟他待了几个小时,她竟然问都没问一嘴,只顾着沉浸在见到他拥抱到他的激动和喜悦里。
白芷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坐不住了,说室友过来玩,人生地不熟,晚上也不安全,她要去看看。
“晚上也许不回来了,阿婆你早些睡觉。”
又对周姨这顿晚饭道了谢,急匆匆地离开。
夜晚的春塘古镇也热闹极了,沿河的酒吧早已爆满,座无虚席,驻唱歌手声嘶力竭地唱情歌。
五彩斑斓的夜灯沿河高低错落地亮了一排排,外间桌上的客人一边喝酒一边拍照写便签,谁到了这里都变成了文艺青年。
白芷从小海棠桥上跑下来,路过卖蛋烘糕的小摊子,一边打电话给傅玄西一边买了两个。
“你在哪?我出来了。”
“银杏大道么?你一直没走?”
“我马上就到!”
大年初一的新月落在小清河里,乌篷船滑过,月亮碎了又成弦。
从没有这样一种月色,让人一颗心这般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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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到的时候,傅玄西正倚在车头上低头抽烟。
一条长腿随意地伸着,一条微微弯着,指间猩红的火星一闪,青烟被风吹散,模糊他棱角分明的英俊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