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见她一脸刚哭过的表情。
“谁欺负你了?”他拧眉。
走过去的这几步路里,眼尾下压盯着她哽咽着努力隐藏情绪的模样,无声地颤栗着,最后发现不用伪装后,绷不住地眼圈又红了。
她摇摇头,试图解释了几句:“……没人欺负我。”
这副模样,他只在虞颖去世后,同样匆忙回国见上一面时见过。
所有人都以为她最薄情寡义的时候,抱着骨灰盒,孤单地坐在房间里,呜咽着自言自语:很抱歉这辈子没能让你满意,害你无法称心如意,下辈子我们就不要做母女了,好不好。
平时最张扬的人,伤心时却安静到过分。
他没想到会再看到第二次。
*
“这么久才出来,我还以为老天爷开了眼,舍得让他老人家最金贵的儿子脱单了。”
于尧慢悠悠地插着盘中的苹果吃,对着游熠道。两人认识这么长的时间,但凡一起出现,他就没这种被表白的困扰了。
总是看戏,听这个素来清润如神佛的人用最冷硬的话中断每一位来者的想象,反差大到足以震碎每个女孩的玻璃心。
他险些以为这次会是意外。
“你如果不是变风格了,就是心虚了,”于尧对他了如指掌,最后一句简要概括道。
游熠不太想听他继续提。
诚如被道破的事实,在虞柚走进来的那一秒,他手中的几页纸上不是别的,正是凌衡的资料。
再多的糖衣炮弹也藏不住一颗薄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