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年轻时写歌剧一样,完全不需要什么技巧和手段,简简单单又坦率的情绪,就足以名扬巴黎。
最后一个休止符落下,毕维斯内心澎湃的难过悄然消失,像被转移到纸上了一样。
他认真打量这首曲子,越看越是惊喜,觉得这大抵是他艺术家生涯中最美妙的创造。
毕维斯甚至有种预感:他要凭借这首曲子,重新杀回法兰西作曲家阵地了…说不定还能赚到许多金钱,风风光光地迎娶黎觉予,带她回华夏,回奥地利…
抱着这种美好的愿望,累极的毕维斯慢慢阖上双眼,靠着这些单薄的纸张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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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卡尔大街,米迪旅馆。
巴尔夫人紧赶慢赶,却遇上海面结冰,被迫拖到圣诞节过后,才从意大利赶回法兰西。回来后,她连旅馆都不顾,第一时间冲到英格兰酒店,语气焦灼地问:“408的客人走了吗?”
“408客人?”前台低头查询,“是玛丽的房间吗,她已经退房了。”
“天啊真的是玛丽!”巴尔夫人感到头晕目眩。
在意大利听到的传闻、看到的黑白照片,都不及此时此刻被人亲口承认要来得震撼——她的好友是百老汇女明星的母亲;这位红透半个巴黎的歌剧女高音竟然就在她身边??
一时间,震惊和郁闷交织。
前台小姐不知道巴尔夫人内心郁结,还在说:“我真的没想到,这位玛丽小姐那么拼。”
“她白天在香榭丽舍大街上班,晚上唱歌剧…看到报纸的时候实在是惊呆我了。”
…谁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