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合同的是我,接不接受是你自己的事,至于初衷——”他眸光犀利地看向她,“难道就不能是出于好意?”
“我对你,从来就坦诚,只有你,总是拿最消极的心思来揣测我的动机,当年分手也是,现在也是。”
他一番恳切真诚的话,说得陆兮无言以对。
“这些年,我也有在反省。”她眼睫颤动,没有勇气和他对视,“我也许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但——用了最坏的方式。”
所以她的意思是,不管用什么方式,她最后还是要走?
“正确的决定?”顾淮远面色骤冷,“为钱跟男人结婚的时候,知道我真正身份的时候,还这么觉得?”
陆兮“嗯”了一声,筷子夹起几根粉,慢条斯理塞入嘴里,咽下一小口:“我不贪心的。”
这五个字,她说得很轻很轻,轻到缥缈,差点要抓不住。
可是顾淮远清楚听到了,他胸闷,压根不想听到这样的答案,他宁可她贪婪虚荣,为了做顾夫人不择手段,想尽办法留在他身边。
可是她没有,这些年她甚至没有回头,他为她留了四年的旧号码,她一次都没有打回来过。
直到他半年前彻底死心,换了号码。
讽刺的是,那时她悄悄回来了。
他停筷:“你走的那一天,我本来打算回去向我爸低头。”
“我知道你妈妈对你的重要性,我从来没想过不管她。”
他没法再平静下去了,那个清晨人去楼空的凄凉与绝望,五年后哪怕她就坐在他对面,他也还是想摇着她瘦弱的肩膀追问她,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那么绝?
甚至不给他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