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顿时有了决定。
她面无表情走到厨房把带过来的塑料袋搁在流理台上,然后板着脸转身,顾淮远慌忙堵住她去路。
“去哪?”他语气已经不如刚才强硬。
“去公司。”陆兮骨子里的倔强冒出来,平静又冷淡,“东西给你送到了,你自己找人处理吧。”
她抬脚往左,顾淮远堵她,往右,他还是跟座山一样堵在她前面。
“让开行吗?”她很不耐烦地掀起眼皮,“我们气场不和,你本来就病了,很可能因为看见我加重病情,为了你自己好,我们以后还是不见比较好。”
“今天过来是我不对,给你献什么殷勤呢,你明明挺好的,吵架那么有力气,是我想多了。”
顾淮远墨黑的眼睛里终于没有一点即燃的暴躁,反而异常平静柔和。
“兮,我跟你道歉。”
强势的男人竟然也有示弱的时候,“刚才吐完太难受了,很久没有那么难受了,我以为我真的要死了,死之前我许了个愿,我想最后再看你一眼——”
他眼神黯然:“可是总等不来你,我心情很不好。”
重逢以后的大多数时间,他傲慢冰冷,犹如一座行走的冰山,常常陌生得教陆兮怀疑,同样的躯壳下早就换了一个灵魂,现在的顾淮远是她全然陌生的男人。
但此刻,陆兮百分百确定,眼前的男人确确实实就是她曾深爱过的人。
有血有肉,该强时强,该示弱时示弱,一点都不含糊。
可惜她已经不是五年前哄哄就乖巧的小姑娘:“顾总的道歉我这样的小人物可消受不起。”
“现在见到我了,你心愿也了了,我没必要留下了。”
她坚持要走,却被他逼退回流理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