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几乎每位工人都带着防尘口罩。
“张海你他么给我口罩戴上!”谢渝坤冲唯一没戴口罩的工人大吼,模样很凶,“不戴就给我滚蛋!”
“厂长戴一天了闷得很。”那位工人一边戴上口罩一边还嘴。
“棺材里也闷得慌,还不用戴口罩,你去不去?”
满车间的工人大笑,那位叫张海的工人自己讪讪地走开了。
陆兮瞥过他的手,心惊不已。
他的右手只有三根手指,无名指和小拇指没了。
再一观察,有个工人正在用手语和另一位工人比划交流。
所以,这家工厂包括老板在内,都是残疾人吗?
“是啊。”
谢渝坤听完她的提问,很痛快地承认了,甚至敲了敲自己的右小腿,一股“梆梆梆”的金属声传了出来,很明显这是假肢。
他的右小腿被整个切除了。
进厂以后陆兮就一直在吃惊,此刻更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我们玉兴镇残疾的工人基本都在我这儿。”
谢渝坤坐在他简陋的办公室里,快人快语地解释办厂的初衷,“我15岁就出来做学徒了,好心指挥货车倒库结果被轧了,厂里给了点赔偿就不要我了,舍不得不干啊,学了这身的手艺是要养活一家老小的,就出来自己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