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最后遇到的人类，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

“哪怕他看起来快死了，哪怕他手里的刀连我的鳞片都砍不开，但他一步都不肯退让……我第一次倾听了人类的话语。”

“他说，如果我再不离开，这片土地就会完蛋了——这片土地被我的魔力逐渐影响，什么都不能生长，就连神赐的土地都救不了他们。”

“我才知道，原来我在人类的眼里，是代表灾祸的恶龙。”

“我一直觉得，我在庇护人类的光明神眼里，应该不是什么好龙。但在光明神殿里，祂说，我没有罪孽，我也没有犯错，我只是存在。”

“祂有罪孽，而我没有，所以祂会选择更加艰难的道路。”利维坦嘀咕了一句，“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莫名其妙被人用仁慈的爱意兜了一头，你说祂是个仁慈的蠢货祂都照单全收……”

“我觉得祂很愚蠢，但我无法憎恨祂。”

缇娜轻轻点了点头：“嗯。”

“代入萨克达的话，我也可以理解。”

她摸了摸利维坦的脑袋，“那位神明对利维坦来说也很重要……”

“不过话说在前面，我是绝对不可能像你一样对着祂喊老爹的。”利维坦面无表情地强调，“只是祂是我破壳以后第一眼看到的存在，是我一同经历过那个时代，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遗民。”

“所以在我意识到，我只是存在都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祸后，多少会让人觉得像是——‘同伴’。”

缇娜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我也不属于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