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孟久知便夸赞他们这些个下属军官中,警惕性最强的就是明卓锡。

孟久知曾坦荡地承认过,若是叫他跟踪明卓锡,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被对方发现。

虞砚今日一瞧也不过如此,虽说是在军营重地,没什么可能混入可疑的人,难免放松了精神,但叫人堂而皇之闯进了睡觉的帐子,走到了近前都没反应,这警觉性也太差劲了些。

虞砚一冷脸,明卓锡赶紧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忙中出错,脚底一滑,人摔到桌子下头去了。

明卓锡觉得丢人,臊得整张脸通红,“侯、侯爷您怎么亲自来了?”

苍天可鉴,可不是他的问题,实在是虞砚太不按套路出牌。

虞砚讨厌踏足别人的地盘,他连孟久知那里都极少去,更不要说旁人那。今日不打招呼直接闯了进来,这放谁身上也来不及反应啊。

明卓锡除了惊吓,还有点惊喜在心头。他崇拜安北侯不是一日两日了,每一年都以安北侯为目标在努力,眼下算是兄凭妹贵,攀上亲戚了所以叫侯爷多看他一眼?

明卓锡揉揉屁股爬了起来,暗自欣喜。

虞砚懒得去计较他的失态,开门见山:“你兄长的伤是越灵山庄之人所为。”

明卓锡愣了一下,再顾不得窘迫,轻声重复了一遍:“越灵山庄?”

“你听过吗?”

“听过,”明卓锡很快进入状态,认真道,“您说的那个山庄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话听着幼稚,但却是实打实的大实话。想当初越灵山庄也是百年名门,可近来二十几年名声却臭得不行。

虞砚从不记事,方才从孟久知那了解了情况。他几年前随手收拾了一伙人,就是这越灵山庄,他手臂上的刀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末将听说越灵山庄二十多年前的时候出过一桩大事,老庄主被人暗害,少庄主投靠了西戎,他还逼走了不少老庄主的弟子,都是当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几名少侠。”

几位少侠都是名门义士,自然不能容忍山庄投敌叛国,于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被少庄主赶了出去。